周卫的心灵深处被触动，眼中的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无以言表的痛苦与惋惜。
他低下头，语气微弱：“我该怎么办？”
周灵轻声道，“爸爸，放手那些不值得的人，回归你的本心，做一个真正的好医生。
这样，我在天上也会安心。”
“我会的，灵儿。”
周卫低声回答，眼中的疯狂与绝望渐渐被清明与坚定所替代。
他仿佛听到了周灵的微笑，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焰。
“谢谢你，爸爸。”
周灵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温柔的笑容依然挂在她的脸上，“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女儿会在天上保佑你的，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的。”
话音刚落，周卫的脑海中便传来了周灵最后的话：“爸爸，我爱你……”
周卫怔怔的看着周灵消散于虚无，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这下，他的宝贝女儿能放心去投胎了吧。
周灵消散了，周卫愣愣地站在原地。
良久后，他才缓慢抬起头，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嘴唇蠕动，用极轻的声音喃喃道：“灵儿，对不起，是爸爸没用，爸爸辜负了你妈妈的期望，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周卫的泪水未干，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的往事，那是一个令他至今无法释怀的噩梦。
那年，村子里发生了洪水，河流涨得特别凶猛，几乎吞噬了整个村庄。
村里的孩子们和大人们在那场灾难中无辜被卷走，悲剧频频上演，村民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与绝望之中。
当时，村里的老人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坚信是河神在作怪。
为了平息河神的怒气，保佑村庄的安宁，他们提出了一个荒唐的主意：必须找一个年轻的女子来献祭。
最终，几位老族长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目光锁定在了年轻貌美的周灵身上。
周卫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愤怒，他想要反对，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
周卫站在河边，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枯枝败叶滚滚而去。
他蹲下身，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点燃，火苗在风中摇曳，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灵儿......"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手指颤抖着将最后一张纸钱投入火中。
河风卷起纸灰，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几个月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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