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渝看着孙康郁闷的样子,想到不可一世的孙廷尉居然有被人当冤大头漫天要价的时候,觉得实在太解气了。
新狱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孙康的精力又重新投注在一连串的升堂庭审中。
连新狱开张这样重大的事情都让陈渝全权安排,他打算只在收犯当天前去晃荡下,算是有始有终。
陈渝把监狱管理章程印了上百份,对即将上岗的狱卒们亲自进行严格的岗前集中培训。
这些狱卒都是从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弟中选择,背景简单,心性纯良。
陈渝不允许新狱像之前诏狱那般歪风邪气。
培训课上,有学员疑惑不解,“为什么规定我们不允许虐打犯人,还要保证他们最基本的饮食和睡眠呢?他们都是干了坏事才被下狱的。”
陈渝笑而不语,示意身旁从事辅助工作的林大柱来回答。
林大柱和刘三因为在诏狱起火一事中保护莫青衡有功,被她任命为新狱的正副典狱,如今正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学习有关监狱管理的点点滴滴。
林大柱挠了挠后脑勺,腼腆的笑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
“但凡狱中之人,都是经过审判罪名成立的。
但一旦进了监狱,手无寸铁,失去自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监狱存在的目的是对过去的惩戒,更是对未来的教育和塑造。
那些罪无可恕的人,会被判以死罪,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渝语重心长,娓娓道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又反复强调要我们严格遵守操作规程。
哪怕是放风,带班监视劳动,甚至进出监仓这些小事都有详细规定?比如,我们在带犯人出监仓的时候必须走在犯人的后面;还有,当犯人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必须离我们半丈远,要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问得好。”
陈渝回头看了看林大柱,“这些操作规程上的问题有多重要,没有人比你林典狱更明白。”
林大柱以为陈渝要揭他被换了囚服拖进诏狱的陈年老底,脸一下子就胀成了猪肝色。
他心一横,正打算和盘托出,陈渝却冲他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要改造好罪犯们,首先就是不要给他们再犯罪的机会。
犯人初入监狱肯定不适应,你们作为管理一线难免不会和他们起冲突,他们一时不理解也可能会有过激的举动。
所以我要求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尽可能避免犯人有伤害你们的机会。”
陈渝说完这一大串文绉绉的理论,感觉自己像被罗千帆附了体。
林大柱不由自主鼓起掌来,带的全场瞬间掌声雷动。
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孙康一身肃穆官袍,赫然出现在门口,分明是刚从大理寺升堂现场过来。
陈渝趁机请孙康为这批新狱卒讲话。
孙康一扫往日老气横秋,声情并茂的分享了自己在新狱建造过程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从自身的角度对在座各位的嘱托和希望。
没有画饼,没有华丽苍白的语句,一切都是他在任多年的真情实感。
孙康的结束语也令陈渝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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