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骑士临危调头，撞上赛道内侧的石山。
许如清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唯一的痛感给到了左腿。
等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被许清越护在臂弯裏，而许清越正压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动静。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抚着许清越后背，颤声叫“哥”
。
“……没事。”
许清越手肘撑地支起身子，顺带把他拉起来，上下扫视几个来回，“你怎么样？”
“阿良他……”
许如清惊魂未定，但他脑子转得极快，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晏良想撞死许清越，在看到他之后改变了主意。
许清越掏出手机拨号，他就趁此时挣脱许清越的手，跌撞跑向晏良，许清越在他身后喊：“别过去！”
许如清又没听他哥的话。
-
山崖坚硬，阳光骑士在撞击力的作用下，车头被挤压成一团，几近报废。
事故现场特有的焦糊味刺着许如清的鼻粘膜，场面异常惨烈。
许如清扶着这团废铁，脚下踩着碎得不能再碎的玻璃渣子，从车尾绕到车头，越是接近，越是畏惧。
前车窗撞没了，他只能从缝隙裏看见弹出的安全气囊，本想从侧窗检视晏良的状况，但阳光骑士其他车窗自带变色，现在下着大雨、又是晚上，车内的情况无迹可寻。
车门变形，许如清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听到一点“咯吱”
声，他全身发凉，崩溃地拍打车窗，喊的不是“晏良”
，而是“哥”
。
和一部分人在难过或危及时下意识叫“妈妈”
一样，只不过许如清叫的是“哥”
。
好像“哥”
是一句万能咒语，不论他身处何地、身陷何种险境，只要喊出这个字，就可以得到帮助、就可以被解救。
——许清越真的来了。
“哥！”
“站远点。”
许清越带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砖石，猛击车窗，深色玻璃稀裏哗啦碎了一地，他伸手进去解开车门锁。
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足以拉开变形的车门，把晏良从车裏拽了出来。
“阿良醒醒！”
许如清卸去头盔，拍拍晏良的脸，沾染了一手血，他吓得小脸煞白，无措地看向许清越，“哥……阿良会不会死……”
他把那个字咬得极轻，仿佛发声轻一些，就可以把应验的风险降低一些。
“不知道油箱破没破，”
许清越扫一眼车尾，背起晏良快步往上风口走，“我们先离开这裏。”
刚才许清越已经打过电话，他们只需远离事故现场，到开阔空地等待救护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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