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皇帝话立刻被人响应,不一会儿,一个被捆得五花大绑之人叫人连拉带拽地带了进来。
“陈祁?”
殿内群臣中,有人认出了此人,“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
死了。”
靖疏月冷笑,“这人当年作为我父身边的副使,幽州被围时,他负责带兵从北路突袭,至此失去行踪。
后来,朝中为包括他在内的将士都拨了抚恤金,他的长子被封昭武校尉。
谁曾想,此人竟然在幽州成了北狄王朝的汉官,而且深受北狄单于信任。”
闻言,众人哗然。
联想到先前许太傅念的信件,众人心中渐渐开始勾勒出一个依稀的轮廓。
“陛下,看到此人,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许久未开口的苻云度问道。
皇帝攥了攥拳,心底的慌乱终究是无法压制,他不敢直面眼前之事,只好岔开话题,指着苻云度怒道:“你这是对朕该有的态度吗?”
“陛下,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靖疏月说道,上前一把将陈祁丢在皇帝脚边,“陛下不肯直言,那便由你来说!”
靖疏月一脚踩在陈祁背上,手撑着膝盖,身子微微前倾,“你来说说,当年你是如何与朝中某人勾结,把新州幽州两城的布防图送给北狄人,又是如何借北狄人之手,戕害同僚。
事后构陷恒王不成,又是怎么动了诬陷恭王和我父的念头?这些年,你又是如何假死脱身,是谁替你在背后遮掩?”
靖疏月脚下狠狠用力,若非还需要陈祁留着性命将当年的事情和盘交代,她真的恨不得把此人千刀万剐,以告慰幽州那几十万英魂。
陈祁一边哀嚎,一边断断续续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他说到一半,皇帝试图施压打断,被靖疏月用匕首抵在脖子上。
靖疏月眼眶泛红,眼眸里蓄着凌冽的杀意,那种沙场铁血中淬炼出的气势,连带着滔天恨意,饶是皇帝这样做了数年君主之人,都忍不住心生畏惧。
“陛下,我劝你从此刻起识时务一些,叫你说话你再说话,不要擅自开口,否则——”
靖疏月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利刃压在皇帝脖颈处的皮肤上,丝丝血水顺着利刃流出。
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在场却无一人开口呵斥,众人冷眼旁观着,偶尔投向皇帝的目光中,只剩下恨意和失望。
“听懂了吗?”
靖疏月问道。
皇帝这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几乎是下意识点头。
他这一动,脖颈上还没移开的利刃,瞬间将口子划得更大,原本缓缓往外渗的血液,此时已经变成一道道蜿蜒的血流,顺着脖子线条往下流。
“要不,你先移开匕首,我包扎一下?”
皇帝声音颤抖着同靖疏月商量。
靖疏月斜了他一眼,“等他交代完再说。”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这点小伤死不了,当年幽州的将士们,随便一场战役,身上的伤口都比这深。”
她用力一跺脚,“你接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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