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儿柳眉一蹙,便要发火。
而紫衣女子语气不屑说罢,拍拍裙子又站起身,侧眼看向被钉在原地,一言不发充当透明人的乌尔吉。
但乌尔吉心中可是半点不平静……九钟!
奈落红丝!
原来如此,难怪此人能在两千人的包围中随意冲杀……这就不奇怪了。
得想办法把这情报传出去,要知道就算是草原,也只有一件九钟,但仍旧妙处无穷。
奈落红丝就更别提了,不仅能拔高武者速度,更能缩减天材地宝的生长周期。
像什么百年一结果的扶桑果,草原琼台潭内六十年一开花的龙须花,这些玩意儿,吃了不是内功大增就是断肢重续,但生长周期太长……如果有奈落红丝,定然可以在二十年内,培养出一大批宗师出来。
两千骑兵只能算难缠,但若是两千宗师……这股战力,何愁拿不下离国?
乌尔吉还在琢磨着如何传出情报,便看紫衣女子偏头看来,让他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一下。
紫衣女子居高临下俯视着乌尔吉,俏脸淡漠,问:“戎族是怎么打进偏头关的,接下来又有何计划,你可愿如实交代?”
乌尔吉嘴巴动了动,‘呜呜’一声,意思是老子脸都被捅穿了,想说也说不了。
紫衣女子冷冷一笑,“那箭根本就没伤到你的舌头,疼归疼,但你终归是能说话的。”
被看穿谎言,乌尔吉闭目不言,充耳不闻,装死当乌龟。
显然他即便也生擒,也觉得自己应有草原勇士与国师之子的傲气与骨气。
瞧见此景,紫衣女子反而开心一笑,一副巴不得乌尔吉如此的模样。
只看她淡淡伸出小手,一只蜘蛛便自她的衣袖中钻出,爬上她的指尖,继而跳到乌尔吉身上,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唔——啊————”
极为凄厉的惨叫瞬间自乌尔吉口中响彻,牵动他嘴上伤口,鲜血直流,他更是疼得忍不住满地打滚,明明小臂都被钉在地上,却愣是因太疼而不断扭动双臂,反而使自己的小臂血肉模糊。
紫衣女子愉快一笑,“在偏头关时,你可有如此折磨大离将士?如今这才到哪儿啊就疼得受不了了?看来堂堂草原勇士,也不过如此,啧啧啧。”
慕璃儿看得眼眶直跳,却是开始担心起以后如果赵无眠惹怒了这女人,该不会也被她如此折磨吧?
她便小声对赵无眠附耳告诫:“以后离这疯女人远点,别中了她的套。”
赵无眠:……
紫衣女子听见了,扭过头道:“你杀人,我审问,分工明确,你搁那儿蛐蛐本姑娘什么呢?”
赵无眠连忙起身,看向乌尔吉,“说话,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
乌尔吉疼得满地打滚,再怎么硬汉也装不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鲜血浑身流,口中惨叫地迷糊说:“唔,唔说,街药,解药!”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又让彩彩从衣袖里钻出来咬了乌尔吉一口,他才畏惧看了紫衣女子一眼,一开口脸上就疼,但总好过被那蜘蛛咬,便口齿不清道:
“巫,巫明与董文祯勾结太子,放我等入关,将,将‘勾结外敌’这口黑锅扣在晋王头上,意图削了晋王的二十万兵权。”
“你们下一步的计划呢?要派多少兵打宁武关和雁门关,大离还有多少戎族的细作?”
这事赵无眠早在东宫就猜出来了,并未意外,便继续道。
“我只是先锋,具体要派多少兵攻打宁武和雁门,还未开会商讨过,但我知董玉楼也是细作之一,他将去杀了董文祯,收复偏头关附近的晋兵,再去太原给晋王施压,将晋王逼入绝路,随后国师便借此机会,去太原劝降晋王……
国师是唯一能带着晋王逃出大军包围的人,晋王若想活命,只能和我等合作,事实上,早在几天前巫明就已经给晋王抛了橄榄枝,他当时并未直接拒绝,想必心中也在犹豫。”
慕璃儿心底一沉,“他没说错,晋王已经是穷途末路,除了跟戎族一条路走到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勾结外族’这么大一口黑锅背在身上,晋王人心已散,还愿意跟着他的兵恐怕只有两三万人,余下晋军定然对他失望透顶,不是退伍回乡就是单纯听命于自己的直属将军……
二十万兵力,就被太子那畜生用偏头关上下百姓和将士的命给削了,真是好谋划。”
乌尔吉本身倒是挺佩服太子洛述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这个计策不废自己一兵一卒就把晋王的兵权给削了,也不看看当初景正皇帝为什么靖难?不就是因为那皇帝明晃晃的削藩吗?
光明正大削藩,还能收拢人心,收回兵权,拔高威望,那得是太祖高皇帝才有资格办的事,大离后面这些皇帝要是真这么办,被景正帝做掉的那个皇帝就是鲜明案例。
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一步步慢慢来,而这位中原太子明显操之过急,急于求成,直接就把我们引进来借机削藩,这计划稍有不慎就是江山破碎的下场。
不过此刻自然没必要多嘴,乌尔吉继续道:
“这就是我已知的全部谋划,宁武与雁门非一朝一夕能攻破,因此我们下一步就要劝降晋王,毕竟他知晓晋地边关所有防卫情况,而劝降之后,我等自会帮他平反,以便于吸纳那些犹豫不定的晋军投他……二十万兵力,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扔给太子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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