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吉受伤后,他所在的骑兵连急需一名新的军官。
秀吉部下两个功劳最大的年轻人于是站在了田单的面前。
年齿相近,身形相若,就连手上的老茧也一般大小。
老实说,这些猎骑兵都是荡虺一手训练的,该提拔谁,着实让田单犯了难。
这些士兵对于他而言都是那种说不认识却叫得上名字,说认识却对对方的才能不甚了解的状态。
当初荡虺在长丘训练新兵的时候,田单正带着矛骑兵到处训练呢。
怎么也想不到这批猎骑兵会交到他的手上。
照理来说,把猎骑兵交给荡虺指挥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可惜的是,田单不可能完成长丘城内逐项政令的有序执行——他不是荡虺那样的豪门出身,后者毕竟有个做过司城的爷爷成天耳濡目染。
为今之计只能依靠斩获的战果来辨别双方的高下。
好巧不巧,两人在刚才的大战都都斩获了相同数量的战果,田单想起来公子卬给优秀猎骑兵下的定义。
“猎骑兵适合侦察和小规模、低烈度的战斗,是军队的眼睛和耳朵,不论是迟滞对手还是追击残敌,每一个优秀的猎骑兵都必须拥有相当出色的判断和独立作战中拿主意的能力。”
在教育水平底下的先秦,文盲率不及百分之一,除了士子,大部分的黔首斗大的篆书一个不识。
这两个勇敢无畏的年轻人好巧不巧,都是野人,而非舆人出身。
舆人好歹认认字,作为小官吏能够做出简单的逻辑推断。
但是野人嘛……
对于这些人而言,猎骑兵的主观能动性就体现在——大碗吃酒,大块吃肉,打架斗殴的技术上面。
如果是只会务农的老实野人,对于人类之间的博弈很难有模糊的概念。
而恶少年们恰恰有这么一段街头的经历,所以拿破仑时代的猎骑兵、骠骑兵很多从肆意妄为的匈牙利市井之徒中嶙峋。
同样的,在西方近代军校建立成体系的培养模式以前,牛逼的野路子出身的将领大多都有酒鬼、抢劫犯、寻衅滋事分子等经历。
很不巧,田单手头没有他们的前史资料,遂让两个年轻的猎骑兵讲讲自己的本事——市井的恶少年多少会点吹牛之术,田单试图从中找出端倪。
左边那个年轻人自夸道:“我总是睁着一只眼睛睡觉,耳朵拥有听着号角。
我能在行军中提前侦察,追踪敌人的防线,观察敌人行军最细微的痕迹,检查污迹,用鹰一般的视线扫视平原。”
田单满意地点点头,很显然左边的家伙能够把猎骑兵的任务梳理成条,还用上了比喻的手法,想来是颇为机敏之流,或许有独立作战的智慧。
岂料边上另一个年轻人哼哼道:“这些都不过易事。
我从来不睡觉,一次能喝十八碗酒,喝完还能过虎兕出没的林间……”
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能力直冲天际,简直是板上钉钉的恶少年。
田单闻言大喜过望:“你叫什么名字。”
右边的年轻人忙不迭纳了膝盖:“我叫松。”
……
日上三竿,烈火炙烤大地。
公子卬与田双并马缓辔,步出大营,身后数百骑兵的扛着兵器,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
步兵还要在更后面整顿。
猎骑兵早早散了出去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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